虞弋。

别让补档了,我也没存。

【羡澄】归字谣(3)

大羡小澄大澄小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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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咂嘴时,便是想吃零嘴儿了。

魏无羡摸索出这一规律也不过三四日的功夫,待到这天江澄下学,魏无羡如往日般懒懒散散倚在私塾的院口,见他出来,方舒眉展眼,收回跨在篱上的腿,扭过头去冲他笑。

“下学啦?”

一干孩童呼啦啦的拥出来,江澄和几个关系好的一起走在最末,嘴里仍还念念有词,多半是在温习之前的课文,魏无羡也不急,安安静静地等他走近院口,这时江澄才顿住脚步,带些怨念地一瞥他,却只得伸手一拍最近的伙伴,嘱咐道:“你们先去吧。”

另一个伙伴问他:“你都好几天没和我们一起走了。”

江澄回道:“改日……”

魏无羡径直伸臂一揽,牵住江澄衣领就往自己怀里拖,朝着几个年纪尚幼的小孩子微微笑着说:“这才几天不是?往后他都不和你们一道了,见谅。”

小孩子哪经得住他这般吓,忙乖乖低着头给江澄匆匆道别,一个接一个的迅速溜了。

 

江澄打开他手,抱臂蹙眉道:“你这么凶干什么,吓到我朋友了。”

魏无羡一瘪嘴,委屈极了,蹲下身子便瞪圆了一双含情脉脉眼,掐起嗓子话音清脆地质问道:“你这不也是凶我?”

“我!”江澄的涵养全如喂了狗,恨不能撕烂那张装起来比姑娘还要我见犹怜的脸,却因毕竟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一时间找不出什么恶毒的话来,只得愤愤休住,恨他一眼,“就你会说!”

“那我错了嘛。下次我一定和颜悦色地来接你下学。”魏无羡从善如流地从衣内取出一只小包裹,又在江澄狐疑的注视下徐徐展开,露出几块糕点,“——我记得你最爱杏仁糕,尝尝,还新鲜不新鲜?”

江澄怨气消了大半,却还皱着鼻子道:“不吃!谁喜欢吃了!”

魏无羡心下了然,便说:“唉,我吃好饱,小江澄帮我吃一点好不好?”

江澄别别扭扭地思考了会儿,片刻后终于勉为其难摊出手掌:“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魏无羡心头好笑,忙把杏仁糕递到他唇边,江澄也不扭捏,张嘴就咬去大半,魏无羡忙一缩手:“多大孩子了,还吃手呢?”

江澄刚刚放晴的心情蓦地变天,飞快地咽下了嘴里的杏仁糕,又把嘴上的残渣一搽,皱着脸道:“滚。”

言罢,江大少爷拔腿就走。

魏无羡:“???”

剩下的小半块杏仁糕便只得进了魏无羡嘴里,魏无羡一番咀嚼,拔腿跟上江澄,自语道:“确实不错。”

 

 

 

江澄素来是个嘴硬心软的人,魏无羡第一眼便瞧出了。

二人走出一段路去,却是绕着山头走,江澄大步故作气态走在前边,竟还特意挑了离他家最绕的一条路,魏无羡快步上前将他一搂,蹲身贴近他耳侧,吐字呵出几口暖来,带些笑意惹他:“江澄,我是不是还不曾告诉过你我的身份?”

“我早知道了,你是夷陵老祖。”江澄一挣,闷闷不乐道,“你撒手。”

魏无羡却摇头,仍从后虚虚地拥着他,江澄偏偏被他禁锢着动弹不得,只得继续听他疯言疯语。

那人便贴着他耳朵,嗓音低哑如咒:“我姓魏名婴,表字无羡。家父魏长泽,家母藏色,师承云梦江家前宗主。九岁修习仙道,十七岁改入魔道,十八岁叛出云梦江家,独居夷陵乱葬岗,世人无知,却也赠我美誉‘夷陵老祖’。”

“投我者千,忠我者百,信我者十,爱我者,迄今——无。”

 

“也或许有。”魏无羡乍说,目光寒凉,扫向四周,“可惜我魏某人,只希望被所爱之人深爱,其余闲杂人等,实难入眼。”

 

 

江澄心里翻涌起说不明白的酸楚,六七岁的阅历尚不足以支撑他对魏无羡这段话产生过多的清晰明了的感悟。

于是童子终于不曾言语,任凭身后的人随他一道沉默。

良久,打破沉寂的还是江澄。

孩童清澈的嗓音骤响,他问:“那我是哪种呢?”

魏无羡反问:“你会是哪种呢?”

“你希望我是哪种呢?”

 

 

魏无羡便笑,山里全是他回荡的长笑,仿佛要将他一身的疲累都用这笑来洗净,最终他道:“你知道,我不会逼你的。”

 

“江澄,想听羡哥哥唱歌吗?”

“什么羡哥哥……!”

“那哥哥唱啦——江,圆蟾倾琼心自荡。羡如何,双骑走平冈。”

 

 

江澄略愣,重复道:“双骑走平冈?”

魏无羡仍是笑眯眯的模样,一指他,再指自己,出声解释道:“你,我,一人一骑,共走平冈。”

“胡扯,哪来的骑?”

魏无羡揉上他头,复道:“那就——双杰走平冈。”

“这个倒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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